【盾冬】逆转（上）（Hydra!Steve梗）
*送 @开心伐 ，你想看的蛇队梗XD，希望你还喜欢啦。
*CP盾冬，级别R，一个Steve掉火车被嗨爪洗脑、Bucky则拿上Steve的盾牌的故事。预计是上中下三发完。
Chapter One
Rumlow沿着长长的甬道往里面走。现在正是炎炎夏日，地下甬道里却仍然阴冷异常。Rollins跟在他旁边，脸上的兴奋完全压抑不住，眼睛中都闪着光。
“给我他妈的冷静点。”Rumlow瞟他一眼，“别他妈的像个菜鸟。”他说。Rollins应了声，使劲吞咽了下。面前就是甬道尽头，Rumlow敛正了神色，推门走了进去。
Pierce已经在里面了，沉默不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他的面前是一个玻璃与金属链结组成的巨大的容器，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冰霜环绕，而那中间，是一个站立着的赤裸的金发男人。
Pierce回头看了Rumlow一眼，随即对旁边挥了挥手，“开始最后的程序吧。Hydra最强大的武器，是时候回来了。”他声音平稳地说。
几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科研人员开始忙碌起来，很安静，气氛显得紧张又井井有条，所有的人身上，都带着那种压抑不住的兴奋。Rumlow微微眯起眼看着玻璃里面的人，男人站在冰霜中间，闭着眼，唇角微微向下，没什么表情，坚毅得好像一尊不会倒下的冰雕。
上次见他是在六年前，26天的时间，一个非常难缠的任务，最后留下了几具尸体，与被掩盖下的连神盾都查不出的完美悬案。任务完成后，就是在这个房间里，男人就一件一件脱掉衣服，不带任何表情地走进属于他的玻璃容器，每个动作都带着精准又从容得一丝不苟——他站定了，闭上眼，而Rumlow走上前，关上了门，把他关在了寒冬之中。
Pierce在这时突然开口，打破了周围的沉静：“所以说，真正强大的是什么呢？是力量，还是控制力量？”他说，年迈的老人穿着西装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悠然自如。
Rumlow没有回答，这不是他该回答的问题。
科研组的人动作很快，容器的门很快打开了，仪表中的读书平稳正常，他们后退了两步，观察着其中的状况；一两分钟之后，容器中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纯粹得如同天空或者海洋般的蓝色的眼睛停了几秒才对准焦距，没有任何惊慌、迷茫、困惑或者其他不合时宜的波动，他不动声色地将面前所有人望过一遍，最终目光停留在Pierce身上。
他走出了容器。男人没穿衣服，似乎赤裸也没有为他带来任何尴尬，他不介意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毫不避忌地走着。第一步和第二步尚有些僵硬，第三步开始，他重新习惯了控制自己的肌肉，走得很稳。
他的身体如同一个雕塑作品，每一块肌肉都呈现出了恰到好处的力量与美感，皮肤上没有任何伤口，积年的冰冻让肤色显出了一些苍白。完美得近乎虚假。
“Sir。”他说，在Pierce面前低下了头。
“欢迎回来，Soldier。”Pierce对这种完全的臣服很满意。“资料已经准备好了，Rumlow会协助你尽快适应，一切如常，你拥有100%的自由，做任何你觉得有必要的事。”他停顿了下，“我们正处于一个关键的变革的时刻。你塑造了这个时代，现在，我们一起把新的时代完成，给这个世界，应得的自由。”
被称为“Soldier”的男人脸上什么都读不出，他只是平静地抬起头注视着Pierce，说出了那句所有人都说过太多遍的话：“Hail Hydra。”
六年时间足以改变太多，甚至如果翻出过去的照片，Rumlow觉得自己都难认出六年前的自己——他曾经怀疑过，Soldier是否还能认得出他。
Pierce先走了，Soldier将一套Hydra的训练服穿好，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始终带着些特别的韵律感。随即，他走到了Rumlow面前：“我要认识下我的队伍。”他说。
“已经安排好了，30人，下午你能见到他们。”Rumlow说，把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他们的资料，你可以先看看。”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用打趣的语气说道：“希望我仍然懂你的心，Sir。”
Soldier没有多说，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或反应，只是接过了文件夹。
Rumlow对此也早习惯，“另外关于任务、和你错过的这六年的资料，都在房间里，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一个动作持续六年，总归有些肌肉酸痛。还记得回房间的路吗？”他挑了挑眉。
“我没有那么健忘。”Soldier说，终于肯把目光在他身上扫过，率先走了出去。
Rumlow突然意识到，他的六年之前，是这个人的昨天。
“Pierce先生是认真的？”Rollins说，他的目光追随着Soldier直走出房间，简直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这个人拥有这个任务全部的支配权？所有的？”
“是啊。”Rumlow说道，语气轻松。
“可是他是——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Rollins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仍然没说出来什么，Rumlow却懂他想说的话：他是美国队长是Hydra曾经的最强大的敌人，他现在只不过是Hydra的一个武器，没有真正思想的武器。
这也是他的想法，六年前，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Hydra的武器可以拥有完全的自主权。他很快就懂了，那是这个人为自己挣得的。
“知道这个世界最不值得信任的是什么吗？自由。对有些人来说，那简直就像是鲨鱼群中的一滴血。只需要给出一点点自由，他们会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我就可以收获很多，力量，忠诚，牺牲，以及——惊喜。”Pierce六年前曾说过的这句话突然在Rumlow脑海中响起，他甚至能记起Pierce说起这句话时候的样子。
“别管他过去是谁，现在，他是boss了。”Rumlow说，“相信我，他绝对是一个你想象不到的老大。”
“那是真的？”Rollins问，微微压低了点声音，“我听说……所有他负责的任务里，我们都没有死过人？”
“你会知道的。”Rumlow说，大步走了出去。
下午两点，Rumlow带着其他的29人等在训练场，没人说话，但是周围充斥着一种简直能将空气烧着的兴奋。Soldier在正点时走了进来，在所有人面前站定，手背在了身后，湛蓝色的眼睛从每个人的身上走过。
训练场就突然之间诡异的平静了下来，之前空气中弥漫着的兴奋，就这样被压下来了。
Soldier微微仰起头，开口道：“我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你们称呼我为‘Sir’。我有三个规则：第一，听从我的一切命令，当我让你不带降落伞从飞机上跳下去，你跳下去；第二，第一条前提下，尽量让自己活得久些，我希望任务完成之后，仍然是30个人站在这里；第三，不杀平民。做不到这三点，现在离开。”
没人说话，没人动，只是很多人的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急促了些。
“很好。”Soldier说道。他活动了一下手腕，以一个利落的姿势跳上了训练场中间的台子上，灯光把他的金发渲染得分外耀眼。他冲着Rumlow抬了抬下巴：“分成三组，每组十人，任务目标：让我倒在这个台子上，站不起来。”他轻轻勾了勾嘴角，脸上终于显出了一个更贴近他这张年轻的脸的笑容：“我们需要真正熟悉一下彼此。”
Rumlow也笑了：“Boys，让你们的长官看看你们能做些什么。”他说，举起右手比出一个手势，带着第一组率先跳到了台子上。
六年前的那次，也是在训练场，那个男人始终站着，24个Hydra的成员倒在周围；这次，换成了30个。Soldier的脸上尽是汗水，呼吸也变得粗重，他微微前倾着身子站着，Rumlow给他的那脚正在胸口上，有些疼，也许让他断掉了一根肋骨——只是就他的恢复速度来说，这算不得什么伤。
“不错。”Soldier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顺手把金色的头发用手指梳到了脑后。“但是不够好。明天这个时候，带上武器，我们再来一次。”他跳下了台子，拿起旁边的一瓶水喝了几口，回头望向Rumlow道：“能站起来之后来找我，我们需要个训练计划。”
Rumlow笑了笑，拽着护栏撑起自己的身子，有些勉强地站了起来，“当然，Sir，要知道，你没了我可不行。”
Soldier没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回应。他就只是在所有Hydra队员的目光中，不带什么表情地率先离开了。
之前在这些队员的身上还能看到些许怀疑，现在已经减少了太多，Rumlow相信等到了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们的眼睛里将看不到怀疑或者轻蔑。
这是九头蛇真正活着的传奇。
Chapter Two
Bucky Barnes停好哈雷，摘下了头盔拿在手里。他的头发自从纽约一战后再没剪过，此时显得有些长了，头盔拿下之后，马上随着晚风飞散开来。他也不甚介意，甚至哼了几句歌，朝楼上走去。
Bucky今天心情不错。他们重新联系到了Tony，这位亿万富翁在马布里的别墅被炸之后就完全消失，再没有消息的话，Bucky已经打算和Natasha沿着马布里一路找过去——所幸他没事，而且脾气看起来收敛了一些，至少不再像那个会在电视直播中报出自己地址的神经病。只是他仍然拒绝了Bucky的后援，坚持自己搞定。
下午Bucky和Natasha在训练场对打了几场，出了一身汗，两人倒是都舒了一口气。
开门时他的邻居也恰巧回来，Bucky和她随便聊了几句，听她抱怨了护士的工作，假装对真实的她一无所知。
那个女孩长得有点像Peggy。
他总是避免想到这个——想到Peggy，然后他就会想到Steve，想到年少时的骨瘦如柴，想到垃圾桶后的血迹，想到战场，想到硝烟味，想到盾牌，想到冰雪，想到火车，想到他永远抓不住的那只手。
心口突然痛得让他鼻子一酸。每次想到Steve就在他面前跌下了冰雪之中，Bucky就只是……就只是永远都无法习惯这个。
他苦笑了一下。时间过去了七十余年，他穿着Steve的制服，他拿着Steve的盾牌，他用Steve的美国队长的身份战斗，他代替Steve守护着这个世界，可是他与Steve，他与1944年，总是越来越远。
推开门后他听到了音乐声，是一首老歌，醇厚深沉的女声在房间中响着，“Kiss me once，and kiss me twice……”
Bucky毫不犹豫地把盾牌拿在了手里，绕过房间，看到了坐在黑暗中的Nick Fury，空气中有血腥的味道。
他没有放松警惕，环视了一下周围，笑了一声道：“看来有人被自己的老婆赶出门了——我得说，你做了什么呢？”
“女人总是疑神疑鬼，谁知道她又发现了些什么。”Fury道，“看来，我得在你这儿借用一下沙发了。”他的手用力地按着自己的腹部。
“好吧，欢迎。需要些什么吗？牙刷？毛巾？”Bucky道，上前了两步走到Fury旁边，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轻松些。Fury看起来状况很不好。“或者，我去你家帮你拿些衣服过来？”
“我宁愿自己回去。我可不是Tony Stark，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住在哪里。我会把我的家保护得好好的。”Fury说道，他看着Bucky，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到了Bucky手里。
“你不信任我吗？”Bucky道，悄无声息地握紧手。
“我不信任任何人。给你一个忠告，你最好也如此。”Fury道。他舒了口气，有些放松地躺在了沙发上。
就在下一刻，枪声就接二连三地在他身边响起了，Fury闷哼了一说，跪倒在了地上。
至少一个五人的小队，Bucky用盾牌护住两人，迅速将Fury拖到了另一个房间。他来不及多想，只快速凭着直觉判断着：一个狙击手，两个火力控制，一个撤退接应，还有一个人——他远远望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等我。”他咬着牙说，但是Fury或许已经听不见了。
邻居女孩在这时持着枪冲了进来，“我是——”她开口说，被Bucky打断了。
“我知道你是谁，叫后援！”他一边说一边从窗口冲了出去落到了对面楼上，盾牌护着他一路飞奔，冲向自己已经判断得出的那个方向。
他撞碎了三面墙，或许四面，最终在另外一幢楼的天台上，他追到了那个人；盾牌毫不犹豫地出手，左手金属手臂的力道被用到极限，然后那人猛然回身，星盾如同一个突然听话了的玩具，被他牢牢握在手里。
他们对视着彼此。Bucky看到了面罩下面的那双蓝眼睛，镇定、坚持、毫不动摇的蓝色的眼睛从星盾上挪开，落到了他的身上，这目光非常陌生，带着一种冷漠与疏离，但是，却不知为何，让他觉得熟悉。
他觉得熟悉，熟悉得好像身体里有一些尘封的、已经被忘却的回忆，突然之间跳跃着想要将自己唤醒。
只是男人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去思索，他的右手将星盾甩出，力道大得出奇，星盾简直像是带着一阵锋利的风席卷而来；金属手臂稳稳拿住星盾，Bucky后撤着卸去力道，等他终于上前，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他站在华盛顿的夜色中，眼前是空无一人。
“任务完成。收队。”Soldier对着对讲机道。他的声音仍然很稳，他的步伐亦然，他看起来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在他心里，他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当他拿住那面盾牌的时候，当他扔出那面盾牌的时候，那些动作熟悉得好像他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而天台上的那个人……他认得他。
脑海深处的剧痛让他没办法去想更多，他咬咬牙，右手不自觉地握紧。
那个男人，他认得他。
“一切顺利？”Pierce道，从冰箱中拿出了一盒牛奶。
“是的，Sir，Fury活不过今晚。”Rumlow道。他站在客厅的阴影里，微微低着头。
“很好。”Pierce道，话锋一转，“我们的士兵怎么样？”
“精准，锋利，冷静，和每一次一样。他已经足够了解这个时代那些他该了解的部分了。”Rumlow说。
“我听说，他遇到了我们的美国队长。”Pierce道，“或者说，他遇到了从前的Bucky，他最好的朋友。”
“是的，Sir。”Rumlow停顿了一下，“他表现一切如常。”
“这是个好消息？”Pierce微笑了起来。
“是的，Sir。”Rumlow道。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紧张起来，手心里都冒出了一些细汗。
“继续你的工作。Rumlow，你做得很好。”Pierce说，拿起了桌上的牛奶杯子，目光落到了窗外：“我的老朋友在临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看起来，是时候见下我们的‘美国队长’了。”他说。
Bucky到的时候Natasha正站在抢救室的窗外，看着里面的医护人员实施电击。Bucky默默地站在她的旁边，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不是他见过的第一次死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是……
他微微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复仇者卡片这时候响了，是Tony，他似乎正在一个实验室里，看起来很憔悴，带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嘿Bucky Cap，我听说了Fury的事。他怎么样？”
抢救室内，心跳归于一根直线，医生宣布了死亡时间。“他没能挺过去。”Bucky说，下意识就狠狠握紧了卡片，边缘割得他的手生疼。
Tony的嘴微微张开了下，他想说什么，最终也仍然没有开口。“我知道了。”他最后说，切断了联络。
“告诉我杀手什么样子。”Natasha道。
“五人小队，一个狙击手，两个火力控制，一个撤退接应，还有一个人……”Bucky眼前闪现出了那个一身黑衣的影子，以及面具下的蓝色的眼睛，“还有一个人，很快，很强，他是指挥者。我追到他了，只是没能拦下。”
“Fury为什么在你的公寓里？”
“他告诉我，别相信任何人。”Bucky说。他握住了黑寡妇的手，让对方转过头来看她，感受到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女特工正在难以控制地微微颤抖着，“Tasha，复仇者是我现在我唯一相信的。”他轻轻把Fury留给他的U盘放到了Natasha手里。
Rumlow在这时走了过来，远处站着他的特战队，“我很遗憾。”他说，目光从Fury的尸体转到了Bucky身上，“Bucky Cap，Shield需要你回去一下，特战队在等你，我们跟你一起。”
“好的，这就走。”Bucky道，他看着Natasha，给了对方一个拥抱，“Tasha，别信任任何人。接下来，谁朝我们开枪，谁就是我们的敌人。”他在Natasha耳边轻声说。
Chapter Three
Rumlow走进训练场时里面只有Soldier一人。他穿着一件印着Hydra LOGO的白色T恤，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变成了透明的颜色，紧紧贴在胸口上；最后一拳击出，他面前的沙包被打破了，斜斜飞出。
Soldier停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一边将手上缠绕着的绷带一圈一圈解下，一边望向了Rumlow。
“我们已经查到了背叛者的行踪，Sir。”Rumlow道。
“那个在电梯里打晕了你们十几个人、然后逃脱了的背叛者？”Soldier说，声音平稳，里面什么都听不出。
“我猜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你，Sir。”Rumlow耸耸肩道，他将一个平板电脑递到Soldier跟前，“他们正在高速路上，猜测目标是我们的航母；同行还有一位非常优秀的女特工，和一位带有飞行装备的退役军人。”
Soldier看着平板上的地图，思忖了一下，手指点到了地图之上：“在这座桥上伏击他们，带上A组、B组，十五分钟后出发。”他说。
“Yes，Sir。”Rumlow答，掏出了自己的对讲机。
“Hydra不喜欢泄密者，Pierce会杀了我的……”Sitwell正在后座上絮絮叨叨个不停，整个人紧张得要命。
Sam在开车，Bucky坐在副驾驶上，Natasha在后座，车子平稳而高速行驶着。
Clint正在一个秘密任务之中，连Natasha都已经有两个月没联系到他了；Thor回了阿斯加德，Tony如今仍然有些自顾不暇，Bruce再次去了印度，所以，这就是他们目前所有的人手。
“计划是，我们利用他绕过监测，然后直接上航母，毁掉它，完毕。”Bucky道。
“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个计划和‘我们走进去、我们毁掉航母、任务成功’有什么区别！？”Sitwell反应非常大，大声吼道。
没什么人理他，Sam仍然在开车，Natasha开始闭目养神，Bucky开始在心里计算着他们的弹药情况。他的右手是那面盾牌，振金材质，红白蓝色，上面带着一个五角星。70年前他就已经足够熟悉这面盾牌了，他看着Steve持着星盾，将纷飞的子弹与枪火挡在外面——或许，如果现在拿着盾牌的是Steve的话，他会做得更好——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Steve已经不在了。
他伸手握紧了星盾。
“不对。”Natasha突然睁开眼，这辆车后面，一辆黑色的车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
“准备好战斗。”Bucky沉声道，下一刻，枪声响起，那个有着蓝眼睛的带着面具的男人直接跳到了车上，一枪打爆了Sitwell的头；后面的车狠狠撞了上来，Bucky拽过Natasha和Sam，金属手臂扯下了车门垫在三人下面，跳下了车。
枪声在周围此起彼伏地响着，三人飞快地找着掩体，Bucky用金属手臂将一辆车掀翻挡在前面，四下看着寻找着出路。
有点难，Hydra至少派了二十个人在这里，更何况，还有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在找我？”一个男声说道，一道闪着金属色泽的光凌厉地袭来。Bucky的金属手臂硬扛了匕首的这一击，借着力抓住了男人的右手，同时脚踢上了男人的胸口；男人反应极快，金属手臂的力道太大太难挣脱，他转手一个回旋扫去了Bucky脚下，趁着Bucky重心不稳脱离了金属手臂的掌控，退开两步。
这个男人，他很强，比Bucky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对手都更强。Bucky深吸一口气，右手将盾牌牢牢拿在手里，金属手臂校准了一下，他的余光看到Sam和Natasha都已经找到了掩体，心中安定了一些，“是啊，再等你，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他说，带着星盾一起攻了上去。
他们没打得太久，男人的格斗技巧很强，也极富经验，力量甚至更胜Bucky一筹，金属手臂与Bucky被血清强化过的身体，也不过与他堪堪打成平手，甚至还稍微有些落了下风。他们的节奏太快，Bucky没有时间想太多，一切动作渐渐都开始趋于闪念，甚至当他打落了男人的面具、想要继续攻击男人的脸的时候，他都没有时间或精力去想太多，阻止他的动作的，是看到男人的脸的时候，源自Bucky Barnes内心深处的本能。
他没办法继续战斗，他没办法出拳、递出金属手臂或者击出星盾，他没办法做出下一个动作，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他看着男人的脸，完全僵硬了。
“Steve？”他说。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的右手用尽全力握紧、但是他根本不剩下什么力气，他太怕这是一个梦或者幻觉。
“Steve Who？”男人面无表情地说，手卡住了Bucky的喉咙。
Bucky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没有反击，什么都没有。如果他想要掐死Bucky，他只要再稍稍用力一点。
“Steve。”Bucky说，他在男人手掌桎梏下颤抖着，不是源于恐惧，更多的是那种难以置信的、让他失控的狂喜亦或是绝望——Soldier分不清楚。他只是突然间发现，他没办法在手上加诸哪怕只是多一点的力道。
他的身体变得不受自己控制了，这让他觉得迷惑。星盾，这个男人，还有他口中的那句“Steve”，有太多的迷惑……他将这一切压在心底，面上没显露半分，目光从Bucky身上上移，松开了手，望着天空中开始出现的属于电视台的直升机道：“别伤人。”
“Yes，Sir。”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Bucky回过头，看着Rumlow给他带上了手铐，同时对他做了一个口型：“Sorry，Bucky Cap。”口型这样无声地说。
Natasha和Sam也被控制住了，Natasha中了枪，肩膀上尽是血迹；而Bucky仍然没能从那种僵硬的状态中离开，他看着那个无比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从他面前走过，用一种他无法想象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带他们回去。”他看了一眼Bucky，轻轻眯了眯眼，补充了一句：“他跟我一辆车。”
没有更多了。男人上车，没再看Bucky一眼。
“Sir。”Rumlow道。他站在Pierce在Hydra地下的办公室里，后者正在低头看着一份文件。
“一切顺利？”Pierce说，抬起头。
“我们抓到了Barnes、Romanoff和Wilson，但是……”他迟疑了下，“但是Romanoff和Wilson被Fury的人救走了，他们留下了这个。”他把一个平板电脑递到Pierce面前，画面中，躺在病床上、很虚弱但是仍然在呼吸着的Fury对着镜头说道：“还没有结束呢，老朋友。”
Pierce没有发火，没有对这段视频给出任何反应，他转而问道：“Barnes，我们的现任美国队长，他还在我们手里？”
“是的。”Rumlow道，“他被关起来了。”
“Fury的人留下这段视频不过是想保他一命。”Pierce说，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杀他。交给Soldier来处理这个，毕竟，这是他的任务，不是吗？”
“Yes，Sir。”Rumlow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Barnes扯下了他的面罩——他知道那是谁了。”
“没关系，他早晚都要知道。”Pierce说，“最亲密的朋友、最好的搭档——我相信这能让那些复仇者们安分一点。”
“明白了，Sir。”Rumlow道。
他转身准备离开，Pierce在这时叫住了他。“Rumlow，等等，”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说，“Hydra一直有一个传言，关于Soldier的，传言说，所有Soldier负责的任务中，没有一个Hydra的成员，献出生命。”他缓缓道。
Rumlow听着，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接道：“是的，Sir，我也听过这个传言。”
“实际上，这只是一个传言而已，并不符实，我们绝对死过人——在Soldier的第一个任务的时候。他被洗脑，他什么都不记得，被植入一些新的思想，看起来对Hydra言听计从。当时的Hydra负责人认为他可以为Hydra做出贡献了，他安排了两位监管员监督Soldier的行为；然后在任务进行到关键的时刻，Soldier突然对任务负责人发出的命令提出异议，后者当然不会听他的，Soldier做了什么呢？他开了三枪，直接打爆了任务负责人和两位监管员的头。他对剩下的九头蛇说：照他说的做的，他对这个任务和所有人的生命负责；拒绝，他就把那个拒绝的人的头打爆，尸体扔出去。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了？”
“任务成功了，Sir。”Rumlow道。事实是，Soldier参与的所有的任务，他都没有失败过。
“没错。”Pierce点点头，“他成功了，没有其他的人死。他可以被惩罚、被洗脑，只是当时的Hydra负责人没有那么做，相反，下一次的任务中，他给出了更多的自由和控制权。这是一个聪明的决定，他意识到了那个人身上，什么是最重要的——不是血清，是那个人本身。”
Pierce话锋一转，“但是更多的自由意味着更大的风险，Hydra在做正确的事，只是很难保证所有人都对此如同。”
“我在观察着他，Sir，我会尽力将风险降到最低。”Rumlow道。
“很好。”Pierce满意地点点头，“航母升空之后，一切就都将属于Hydra了，或许，这将是Soldier的最后一个任务，我们的士兵，他可以光荣退役。”他笑了笑，“让我们一起等待这一天吧。”
“Hail Hydra。”Rumlow道。
他转身走了出去，只觉得嘴里尽是苦涩。6年前的任务，24个Hydra的队员，现在活下去的，只剩下了他自己，剩下的23个人，都为Hydra献出了生命。
Rumlow不是他们，所以Rumlow不能说出，这是否值得。
只是他知道了，有时候见到过光，并不一定是好事。
Bucky坐在床上，看着周围的房间——是的，他在一个房间里，而不是Hydra的牢房——不小，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没什么其他的了，这让房间显得空旷冷清。
床上的被子叠得非常整齐，刻板得如同那个人脸上的线条。
这是“那个人”的房间——Bucky不知道是否要称呼他为“Steve”。他在他的车上，他观察了他一路，男人几乎不说话，不笑，身上带着一种冷酷凛冽的气质，每一个命令都简洁直接，从前或悲或喜能溢出各种感情的蓝色的眼睛，如今更像是夹带着冰霜的锋利的刻刀。
他是Steve，不是什么见鬼的复制体机器人外星人或是其他的，他就是Steve，Bucky没怀疑过这个，但是他不知道是否还要用那个名字称呼他。
看起来Hydra对他完全言听计从。Bucky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大脑能够继续运转——Steve还活着，Steve不记得他了，Steve为Hydra做事……
Steve还活着。
Steve还活着。
“准备好谈谈了吗？”男人走了进来。他仍然是那套沾染着灰尘与火药味道的作战服，脸上也是一成不变的没有表情。
Bucky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更平静一些，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失控。“这似乎不是一个想要‘谈谈’的礼仪。”他说，举起了被磁力手铐锁紧的手。
“这副手铐锁不住你的金属手。”男人直言道，眼中有些洞察一切的锐利，“所以不如让我们直接一些？Fury没死，救走了你的两个同伴，我需要知道他在哪里，以及你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不如换个没有摄像头和窃听器的房间？”Bucky说，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很愿意和你说很多事。”他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更可信的笑容，只是笑得或多或少有些勉强。
“这是我的房间，你可以在这里说任何事。”男人说，他皱了皱眉——这是一个属于Steve的表情。他经常会这样皱眉，在Bucky带着他去四人约会，在Bucky对他炫耀自己又有了一个新女朋友，在Bucky向他打探他和Peggy的进展，或是有一些无意义的繁琐的会议，不好的消息，胶着的战况——Steve经常这样皱眉。曾经Bucky会笑着去揉他的额头让他不要再皱眉了，后来所有的Steve的表情都变成了他不能多想的回忆。
Bucky忍不住就觉得心口一酸，甚至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我需要先问你一个问题，回答我，我再回答你的。”Bucky说，他轻咳一声，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正常点。
“你的要求太多了。”男人说，他更深得皱眉，瞪着Bucky的眼睛里也写上了一些恼火。
“你没拒绝，我当你同意这个交易了。我的问题——”Bucky道，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注视着Steve，“我们在布鲁克林一起长大，你的妈妈叫Sarah，你曾经往鞋子里面塞报纸，我们参军，我们一起战斗，从Hydra和纳粹手里救出这个世界，那面盾牌是属于你的，Hydra是你敌人，我是你的朋友，你是美国队长，你叫Steve Rogers，我是Bucky——你认得我吗？”他看着面前的人的眼睛，一字一字，缓缓说道。
布鲁克林，Sarah，美国队长，盾牌……Soldier的头痛了起来，还有，“Bucky”。
Bucky。
这个词好像带着一些魔力，有些什么东西，那么轻易就被撕开了。
“你说谎！”如冰雕一般永远坚毅的外壳仿佛一下子被打碎了，男人大声吼道，手揪起了Bucky的衣服把他拉向自己，又使劲用手压着胸口把他推倒在后面的床上，“你说谎，Hydra不是我的敌人，我正在为了这个世界战斗。”他探身向前靠近了些也冷静了些，咬着牙说道。
倔强得好像九十年前布鲁克林后巷里的男孩。
Bucky不挣扎、不说话，他望着Steve的近在咫尺的脸，一眼不眨地望着，然后他挣开了磁力手铐，金属手臂并着血肉之躯环住了男人把他拉近，“Steve，你不知道我多想念你。”他哽咽着说。
“别动。”Soldier僵硬地说。他有些局促，甚至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他该推开这个人不听任何他的胡言乱语而不是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姿势，但他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始。
“不动。”Bucky说。
“Sir，我在写报告，我需要知道你将——”Rumlow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走了进来，然后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倒吸了一口气，僵硬地眨了眨眼，五秒钟之后才继续僵硬地说道，“——你将Hydra的犯人关到自己房间里的原因？”
“就给我见鬼的滚出去！”Soldier终于扭头看他，好像直到这时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低声吼道。
“天啊，Steve，这是我第三次听你骂脏话——前两次还是在七十多年之前。”Bucky说，他忍不住就露出了一个笑容。
比起之前，这个笑容自然多了。
【TBC】
话痨一句，总觉得我的蛇队跟别的太太的不一样，我这个分分钟就要给嗨爪成员进行下爱国主义教育，顺便现场考试抽查美国的历任总统是谁美国精神是什么等等问题，答得不对就要挨揍的样子【。
顺说比起队长的躺倒认揍，我总觉得Bucky的说服点数更高来着:)
其实这是一篇忍不住幻想队长超厉害大杀四方的YY文啦，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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